今日是:

  芦花(化名)在电话里说,她的丈夫不回家了,连她病了也不管,还提出离婚……可是,等她前来一讲,我发觉事情并不完全如她所言。

  苦追我,他在我家白干了三年

  我和老公鹏亚(化名)都是四川人,他奶奶跟我家在一个地方。20多年前,我家在镇上开了一个很大的饭馆,生意很好。我在饭馆帮忙管理财务。

  鹏亚有一次回乡探亲时,看中了我,便托人说媒。“十八的姑娘一朵花”,除了青春的朝气,我的能干与勤快深深吸引了鹏亚。我也对这个高大帅气、跟我同龄的小伙子产生了好感。可我父亲不同意,原因是鹏亚家里经济条件太差。从小到大从未对我动过一根手指头的父亲,狠狠地打了我一顿,打得我睡了一个星期才能起床。

  然而熊熊燃烧的爱情之火哪里会被轻易浇灭呢?鹏亚开始住在我家的客房里,一住就是三年,可以说给我家打了三年“长工”,而且分文未要。他蛮勤快,什么都做,除了饭馆的事情,每天还把我们全家人的衣服洗得干干净净的。我家里还有一片桔园,每年秋天摘桔子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,但他总是主动挑起这个担子,从不叫苦叫累。我感冒了,他连饭都顾不得吃就去替我买药;我干活干累了,他会温柔地给我捶腰……

  父亲最终同意了我们的婚事。1990年我21岁生日那天,我和鹏亚满心欢喜地成了夫妻。

  出于怨怒,父亲没有给我任何嫁妆。鹏亚的家里因为只有父亲一个人在武汉上班,很穷,只给了我们3000元盖了一间草房。

  “那真的是一间草房,屋顶全是用草搭的。”芦花一口四川话,手比划着,惟恐我不相信他们那时的艰难。

  生意难,日子过得捉襟见肘

  结婚后没多久,我和鹏亚又搬回我娘家住,一住就是几年。

  1991年,我生下了女儿,鹏亚为此一个星期没跟我讲话,也不帮我带孩子洗尿片,跟以往对我的态度有天壤之别,所以我的月子过得蛮不愉快。这在我心里留下了一个阴影,但我没有过多责怪鹏亚。

  1992年,鹏亚去广州打工,由于人太老实,被工头克扣了工钱都敢怒不敢言,结果身分无文的回到了家。我理解他在外的难处,没对他说过一句埋怨的话。

  第二年,我想我不能再这样过下去了,便带着女儿来到了武汉,让婆婆帮忙带孩子,我自己开始养猪挣钱。鹏亚则去了福建打工,这一次,他仍然没有赚到一分钱。

  养猪是一件非常辛苦的事情。我一个人养了二三十头猪,事无巨细全是我一个人操心。每天,不管刮风还是下雨,我都要用自行车拖着100多斤的猪食,骑一个多小时到达猪圈;半夜,我还要去收夜市大排档的剩菜剩饭。鹏亚从福建回来后,就跟我一起养猪。两年时间,我们日以继夜地苦干,赚了六七万元钱,但因为女儿那时身体瘦弱,经常生病,我们还是没有落到什么钱。

  养猪实在太辛苦。1995年,我回到四川老家开了一家皮鞋店,生意很好。但因为后来鹏亚顶公公的职,我只好回到武汉,一家人团聚。

  这时鹏亚的工资很低,一个月不到两百元,哪里能养活一家人?于是我又继续养猪生涯。可是那一阵猪肉行情不佳,没赚到钱,日子又陷入困境。

  屋漏偏遭连阴雨。1998年,鹏亚重病一场,在医院住了两个月,我四处借钱给他治病。家里穷得揭不开锅,我几近崩溃,在鹏亚出院提出离婚。

  听到这里我有些吃惊。芦花有点不好意思,解释道:“实在是太穷了嘛。我们以前就因为日子难过而经常吵架,有时候还把锅啊碗啊都砸了……”

  鹏亚不同意离婚,给我父母打电话,父母说:这是你自己选的人,要过就好好过,哪能轻易离婚。这事就不了了之了。

  1999年我又开始养猪,没想到70头猪全死了,我亏掉了10万元,这里面有一部分是东挪西借的。我不信邪,第二年又借钱养猪,却仍然没有起色。

  我发誓再也不养猪了,开始给人打工,拿着很低的薪水,而鹏亚的工资没涨多少,所以日子仍然过得紧巴巴的。

  太贪心,我陷入赌博的怪圈

  2004年,我母亲去世了。我和母亲感情深厚,她的离去让我十分伤心,再加上我和鹏亚经常为柴米油盐吵架,我开始意志消沉,迷上了打麻将,后来又因为贪心,掉进了赌博的陷阱。

  我输了3万元,但鹏亚没怎么埋怨我,只是叫我再不要去赌了。后来我谋到了一个银行食堂的工作。这个工作待遇不错,大家对我做的四川菜评价很高,所以我也很珍惜这个机会。

  可是,人倒霉喝凉水也塞牙啊。这一次,不是我去赌博,而是我的一个同事去赌博,欠下近两万元钱,而那个赌场是我以前常去的,又在我家附近,我被他叫去做担保,孰知后来他为躲债远走他乡,这笔债便落到了我头上。

  赌场的人来逼我还钱。我哪里有钱,又不敢跟鹏亚说,就又做了一件糊涂事:把房子做抵押,贷了两万元去“放马”,就是借钱给别人,赚取高利息。哪知,借钱的人突然死了,我的钱又打了水漂。

  我绝望了,趁鹏亚去上班,在家里打开煤气,准备割腕自杀。没想到鹏亚回来拿东西,救下了我。他安慰我说:钱没有了就算了,我们还年轻,还有机会赚回来。

  自杀后我落下了心脏病,动辄就晕倒在地。鹏亚将自己的公积金支取出来,给我治病。他还把我父亲和继母接到武汉来玩,让他们陪我散心,开导我不要轻生。

  “那时候,他对我真的很好。”芦花反复感叹,“可是后来发生了一件事,让我们关系变得僵起来。”

  2006年,我父亲因患癌症住院,我跟鹏亚商量说,能不能拿点钱出来帮父亲治病。他却说,我们连吃饭的钱都没有,哪有钱给你父亲治病?

  他说的是实话,当时我们还欠五六万元的外债,但他的话让我很伤心,我没理他,背着他向老乡借了两万多元钱给了父亲。半年后父亲去世时,鹏亚又居然不让我回去奔丧,说是对我的一种惩罚,惩罚我以前赌博犯下的错。

  今年春节,鹏亚意外得知我背着他借钱给父亲看病后,勃然大怒,第一次对我提出了离婚,从此对我的态度更加冷淡。前几个月,我的病又发了,痛得在家里打滚,他不管不问,更不拿钱出来给我看病。他还提出离婚,并开始不回家。

  前几天,我接到法院的传票,原来是鹏亚起诉离婚。他说,他怕了我,要在经济跟我断掉关系。

  这段时间,我为自己以前做的糊涂事后悔得要死。我为了赌博花了6万多元钱,给本来很穷的生活雪上加霜。我再也不会相信天上会掉陷饼,宁愿累点苦点去打工,赚个辛苦钱、安心钱。

  “如果跟鹏亚离婚,我也不想活了。”芦花喃喃自语,像是在对我说,更向是在对老公保证,“我是没长脑壳啊,但只是这两年错了,你怎么就要离婚了呢?我能干,又能吃苦,我相信能够把债还清,过上平静安稳的日子。”
 

天天健康网美食频道